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jié)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但。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6號:“???”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是蘭姆不愿再繼續(xù)往下回憶了嗎?
不能被抓住!【抓鬼任務已開啟。】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華奇?zhèn)サ那缶嚷曇宦暩哌^一聲。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規(guī)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作者感言
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