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呼。”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秦非:……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但。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撕拉——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作者感言
緊繃的手指已經接觸到床板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