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更要緊的事?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很多。”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一夜無夢。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宴終——”寄件人不明。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啊——!!!”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一切才又恢復正常。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起初,神創造天地。”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反正他也不害怕。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
彈幕: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神仙才跑得掉吧!!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作者感言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