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秦非:“……?”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這兩條規則。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沒什么用,和你一樣。”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咚——”
作者感言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