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他邁步。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實在是亂套了!
三途心亂如麻。“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亞莉安瘋狂點頭。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這一點絕不會錯。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作者感言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