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秦非:“咳咳。”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好吧。”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這種情況很罕見。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問號代表著什么?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村長呆住了。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嗌,好惡心。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