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場面不要太辣眼。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
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這怎么可能!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宴終——”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對!我是鬼!”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滴答。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秦非松了一口氣。
“臥槽!”
作者感言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