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怪不得。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秦非搖搖頭:“不要。”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
蕭霄閉上了嘴巴。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秦、你、你你你……”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斧頭猛然落下。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那會是什么呢?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我們當然是跑啊。”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原來如此。”“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作者感言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