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林業的眼眶發燙。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只有秦非。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出口!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
拉了一下。大佬,你在干什么????
“秦大佬,救命!”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會是他嗎?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秦非眉心緊鎖。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或許——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作者感言
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