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鬼火身后。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蕭霄一愣:“玩過。”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他清清嗓子。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薛驚奇嘆了口氣。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8號囚室。”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刷啦!”
作者感言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