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開口了。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原來是他搞錯了。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草！草！草草草！”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

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算了。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這是林守英的眼睛。談永：“……”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在第七天的上午。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徐陽舒：“？”活動中心二樓。“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老板娘炒肝店】“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蕭霄：“？”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是高階觀眾！”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