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啊——!!”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秦非:???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什么也沒有發生。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作者感言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