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lián)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噗嗤一聲。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xiàn)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你……”【不要靠近■■】
“秦、秦、秦……”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躲在簾子里的神父:“……”……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秦大佬在寫什么呢?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huán)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xiàn)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guī)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qū)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tǒng)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快了!“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qū)。”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tǒng)。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即使是在被明確規(guī)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qū),暗流依舊時刻涌動。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啊?哦……”蕭霄連忙應下。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guī)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堅持住!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fā)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說話的是5號。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