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秦非點了點頭。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右邊僵尸本人:“……”……實在下不去手。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秦非:“……”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
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只是,良久。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
作者感言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