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而真正的污染源。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他快頂不住了。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沒有別的問題了。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哦——是、嗎?”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但蕭霄沒聽明白。
不忍不行。不然還能怎么辦?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玩家們不明所以。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蕭霄:“……”“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嗯吶。”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作者感言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