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家具擺設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為了賺點外快給隊友買高階傷藥,聞人隊長在自由交易市場接了個護送的單子,內容就是帶著刁明過一場副本。
其實蝴蝶不來叫人,大部分玩家在中午時也是會回活動中心的,因為薛驚奇昨天給大家一起訂了盒飯這次岑叁鴉會主動和他們組隊,都已經出乎了彌羊的預料。
這個所謂的閾空間,大概就是創世號游輪上的污染區。而且現在,眾人所身處的環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境帶來的影響。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
破壞祭壇倒是很容易,但不能就在這里,否則引來新的鬼怪,他們又要四處逃竄。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
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
祂剛才那副模樣,雖然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十分明顯是失去了神智。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下方。系統:氣死!!!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還折損了四名隊員,今晚無疑損失慘重。
蝴蝶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自己是怎么被扯進這樣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
“真可憐啊,嘻嘻嘻,但也沒辦法,畢竟這里就她最弱了……”
哥們兒,如果還有下輩子,別這么愛生氣了。
“艸艸艸,祭奠我剛才全神貫注想聽阿或答案浪費掉的5秒鐘。”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
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仍在持續不斷地對船體發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人正明目張膽地眼觀六路,在圈欄區中不斷走來走去,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假如是在中心城里呢?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喉嚨,在房間內回響。等秦非跑到門外的灌木叢里時,余阿婆已然騎著車來到了草坪邊緣。
“什么是被攻略成功的NPC?”
【任務說明(終階任務):破壞銅鏡!】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聞人隊長一臉郁悶。
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不想用也沒事。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王明明的爸爸:“他還想上咱們家二樓。”
能與規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丁立上手擺弄了幾下,沒弄開。秦非一臉坦然:“不確定。”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
“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整片湖泊中所有復眼翅蛾,全都以比剛才瘋狂十數倍的姿態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慢慢的,整個黎明小隊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邊去了。“連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現在的大佬一個個都這么低調的嗎?秦非終于找到了他的目標:
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
這次烏蒙眼疾手快,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件外衣,動作迅捷如閃電般朝著聲傳來的方向撲去。“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
先前那僅存的意識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在秦非解救了他之后,他表現出了比其他玩家更加難控制的一面。
可那一丁點火苗是不可能解凍得了整個人的。沒人稀罕。
天亮了,過夜任務也成功完成,玩家們陸續從屋內走出來。秦非對此表示了認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接下去的所有白天,我們估計都會被困在游戲區。要想探索船上的其他區域,只有趁著夜色混進去。”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
“蝴蝶大人!!”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靠……靠!”
作者感言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