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結合系統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放眼望去,形狀扭曲的頭顱黑壓壓連成一片。
光幕那端,無數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
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可那一丁點火苗是不可能解凍得了整個人的。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
然而這份鎮定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的。三途半瞇著眼望向不遠處:“……她好像就在那里。”他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喜歡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黑頭發的青年撇了撇嘴,走到秦非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油氣桶:
呂心進副本的次數太少了, 以至于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尿意洶涌得有些不正常。
他們現在沒事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一直沒事,或許發病是有順序的,畢竟刁明是最先跑進去的那個。旁邊人好奇地追問:“治安拘留?是蹲監獄嗎?中心城里還有監獄?”軟軟的,帶了點彈性。
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唐朋總覺得,整個活動中心現在就像一塊正在散發著香馨味的小蛋糕,吸引著社區里的鬼怪從黑暗中走出來,將他們一口吞掉。
烏蒙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而與此同時,一道充滿熱情與雀躍的聲音,卻突然從船艙盡頭處傳來:
剛爬上臺階,幾名經驗老道的傀儡們就已經發現異常。“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
但指尖輕觸,卻片刻不曾偏移地捻起了那枚碎片。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就是。”
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臥槽,居然真的找到了。”林業眼睛都睜大了。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那什么——”彌羊虛虛握拳抵在唇邊,正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就聽秦非忽然道:“我們得去找安全通道門。”
怎么才四個人???“誰?!”他咆哮著轉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
系統提示音在玩家們耳畔響起。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應或對刁明很反感,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急于為黎明小隊辯解:“他不是我們隊的,只是我們的雇主。”
然后,那籃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差一點驚掉陸立人的下巴!這些都很正常。他好像受到過很大的刺激,記憶混亂不清,半撐著地面強坐起來,一手揉按著太陽穴。
阿婆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轉角,秦非卻不知從哪兒兜了一圈,繞回了眾人身后。“走。”
完美對應上了第二幅畫中的場景。不,都不是。光幕上的貓咪正沿著泳池邊緣來回踱步。
眼下雖然房門未關,但老鼠已經自動自覺地將紙條內容理解成了“完成任務、讓房間滿意以后,就能從那條被污染的走廊中出去”。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
似乎都是意外事件。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岑叁鴉說的話實在很有可信度,可假如指南針沒問題,他們又為什么會一直走錯路呢?
“臥槽,什么情況?”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大佬吃肉,他好歹還能喝到點肉湯。
雪鏡、護腕護膝、登山杖等每個玩家都有的物品,秦非他們已經都穿戴完畢,剩下的十份則堆放在地面上。
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然后他就發現, 自己說不了話了。
彌羊開口,和那個進入副本后三天,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的討厭的家伙搭訕。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作者感言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