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這么夸張?“來了來了。”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然后,就這樣算了嗎?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秦非:“……”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噠。”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鬼女道。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兩聲。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作者感言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