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chǎn)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程松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沒有!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本來就不正常。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qū)那邊的租房手續(xù),我已經(jīng)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zhuǎn)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可,一旦秦非進屋。但左右兩側(cè)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秦非道。“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整個村子里?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
少年吞了口唾沫。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他向兩側(cè)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zhuǎn)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這都是些什么人啊??“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jīng)確認過。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只要能活命。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算了算了算了。“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作者感言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