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而已。“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
秦非猛然瞇起眼。
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而且……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鄭克修。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
秦非沒再上前。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秦非收回視線。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一個可攻略的NPC。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什么??”
作者感言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