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兩分鐘過去了。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嗌,好惡心。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林業懵了一下。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變得更容易說服。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秦非面色不改。
“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作者感言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