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然而,很可惜。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說完轉身離開。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啊……對了。”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蕭霄:“?”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啊不是??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又是一個老熟人。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和對面那人。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簡直要了命!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他這樣說道。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
作者感言
密林窮追不舍,玩家們不得不持續勻速前進,才能夠不被那森然詭異的樹影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