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原本正迷迷糊糊地睜眼,耳畔尖叫卻突然猶如炸雷般響起,他立即迅速站起身。在掌心覆蓋上祭壇的那一瞬間,秦非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抽離到了另一個空間。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
手肘梆地敲擊在地面上。
王家怪異的地方太多,系統就像是刻意給秦非挖了一個坑,誘惑著他往里跳似的。
就在幾十秒鐘之前, 他還在身后不遠處見過它。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他側過身,示意黎明小隊的人看向泡泡外面的開膛手杰克。
王明明家一樓有三間臥室,除了王明明正在使用的那間以外,另外兩間似乎都是客房。秦非現在在中心城里高低也算是個人物了,蝴蝶通緝他的懸賞令還掛在服務中心呢。光幕那一頭,除了數以萬計的觀眾外,系統或許也正緊密監測著副本世界內的一切。
“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那宛若深潭般沉寂無波的眼中漾起波瀾。血紅色的444號門在秦非背后緩緩合攏,秦非邁出兩步,卻并沒有繼續向前。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這個戒指連通著另一處空間,并且可以隔絕系統規則的限制。崔冉這個NPC,侮辱性不大,殺傷力極強。算上幼兒園那次,她混在玩家當中,一天里已經直接或間接地干掉五六個人了。
“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他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這三個字格外有分量,彌羊睜圓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要花多少積分?”他本以為被鬼做標記也沒什么大不了,卻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時看到的已經是呂心的尸體。
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那根隨波逐流的長條狀物體, 顯然并不存在任何生命體征。說不過別人就跑路。
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要數到300。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
身旁站著三個穿制服的人,秦非現在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中都充滿著安全感。這觀眾也不知是哪家的粉絲,一個勁夾帶私貨。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
“嗨。”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
可過于寒冷的天氣令他的雙手根本無法承載這樣的精細化活動,片刻嘗試過后,玩家頹然放棄。
直至一聲輕嗤打破寂靜。話說他明明可以有機會反擊的。再過幾分鐘。
除去共有100位次的新人榜,人氣榜和總榜榜單都不長,人氣榜20位,總榜10位。
“你在副本結束前,到底干嘛去了?”彌羊百思不得其解。
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絕大部分怪物都被四處安全區和蝴蝶吸引過去了,廣場上游蕩的不過是些小魚小蝦,完全不能造成任何壓力。秦非站起身,對著空氣朗聲道:“我要指認,炒肝店老板是鬼。”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
這兩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至于其他的, 只能聽天意了。
屬性面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過上面【夜間身份牌:預言家】那行字。
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完全喪失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句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垃圾。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
新的系統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
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
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
高階靈體面色沉痛地瞪著光幕,好像把光幕瞪穿就能將里面的玩家解救到安全地帶一般。把他治住了,他那邊其他的人肯定會心存忌憚,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冷凍保存可以延緩尸體腐爛的進度。
在干凈舒服的別墅里躺尸。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秦非面上笑意未變,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
谷梁驚魂未定。“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
作者感言
威脅被解決,玩家們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