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他這樣說道。“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秦非:“……”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可卻一無所獲。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還真有事要讓他辦?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
作者感言
但沒過多久,狀態就發生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