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就還……挺仁慈?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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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啊?”
“怎么了?”蕭霄問。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活動中心二樓。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
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因為這并不重要。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作者感言
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