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還挺狂。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秦非沒有理會。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三途說的是“鎖著”。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作者感言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