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30秒后,去世完畢。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秦非道。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蕭霄:“神父?”
積分在規則世界中不僅能夠用于升級,還是最基礎的通用貨幣,在系統商城或者是玩家黑市中都可以使用。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嘶!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蕭霄:“?”“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秦非叮囑道。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他指了指床對面。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0號沒有答話。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作者感言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