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秦非聞言點點頭。“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絕不在半途倒下。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6號見狀,眼睛一亮。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祂來了。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再堅持一下!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秦非表情怪異。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作者感言
可眼下這個情況,秦非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找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