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
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
“不,小秦,你給我等著!!!!!!”聞人黎明欲哭無淚。
這種沒有絲毫技巧,全靠運氣的游戲,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可惜,命運中從來不存在那么多的假如。
即使是秦非,也并不敢擔保自己在今后的每一天都能找到任務做。
林業這樣想著,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從墻上的掛鉤上取下幾條抹布泡在了水里。亞莉安依舊垂著手,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皮膚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劃開。
——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
腳下踩踏的地毯似乎過于柔軟了,半層鞋底都深陷了進去,左腳與右腳傳來不同的觸感。哪里來的血腥味?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
然而,系統播放竟然還沒結束。
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豬人并沒有指揮玩家們排隊,秦非在前行的隊伍中悄無聲息地游竄,很快在鬼嬰的指引下與彌羊三人成功會合。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
在這場副本中,不同方勢力的目的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
“啊——!!!”其實距離谷梁說完方才的話并沒過去幾秒,可對谷梁來說,卻像經歷了足足一個世紀那么久遠。只要在規則許可范圍內,殺人是被允許的。
“一起走。”聞人黎明當即拍板的決定。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這當然是秦非瞎掰的。
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來了一堆閑著沒事的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將半條道路都擁堵住。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僅沒法出去幫秦非的忙,還只能待在通風井里,等秦非回過頭來營救。“老頭,給我弄個凳子來。”
做賊心虛的茉莉小姐。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
倒計時還剩最后三分鐘!這種單純耗費體力的機械性勞動,秦非自然無需參與。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
“余阿婆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將邪魔釋放出來,為此她在社區內潛伏了將近兩年,準備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網。”王輝他們比秦非又晚了10多分鐘才過來,估計也是去多加塞了一場游戲。
秦非被拒絕了。除了無休無止的洞窟以外,玩家們所能見到的,就只有礁石中的怪物了。
青年微微垂眸,輕蹙的眉頭和略顯緊繃的下頜線條,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嚴肅。哥哥靈機一動,撿了很多小石子,丟在地上作為標記,在被后媽扔下后,沿著石子找到了回家的路。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
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
“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
礁石內部同樣被湖水填滿,火光映在流動的波紋中,將杰克的輪廓勾勒成根根扭曲的線條。
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
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秦非從走廊這端一路走到那端。應或:“……”
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谷梁現在就是很后悔,他覺得他自作聰明,把人都想得太壞了。等大家都出來以后,保安將玻璃門關上,一句話也不說,扭頭離開了。“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
看來游戲區中的工作人員,還有著不同的等級和職責劃分。剛才一路走過來,別的門都是黑色的。
甚至比索道更加令人心悸。
作者感言
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