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這么高冷嗎?“原來是這樣!”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砰!”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竟然沒有出口。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唔。”
凌娜皺了皺眉。什么也沒有發生。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作者感言
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