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只是,良久。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這手……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其他玩家:“……”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也更好忽悠。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嚯。”
……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是棺材有問題?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6號收回了匕首。
作者感言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