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指南?又來?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跑!”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魔鬼。“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是一個八卦圖。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無人應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歡迎來到規則世界!】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鬼女:“……”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嗯,就是這樣。“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哎!”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作者感言
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