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碎了。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又近了!不能退后。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19號讓我來問問你。”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啊!!僵尸!!!”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作者感言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