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也沒穿洞洞鞋。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避無可避!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秦非在心里默數。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秦、秦……”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作者感言
他驚疑不定地望了那樓棟一眼,而就在此刻,十分恰巧的,14號居民樓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