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算了。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下面有一行小字:“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秦非表情怪異。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他開口說道。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三聲輕響。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作者感言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