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可是,英雄,哪里是那么好當的呢?天平兩端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和港產僵尸電影里的形象一模一樣。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
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
剛才小秦已經試過了,卡bug把尸體收進隨身空間是行不通的。出現的時間也非常微妙,在午夜12點。秦非正因為這些靈體的到來而不斷得到系統獎勵。
眾人:“???”隊員們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回到帳篷,繼續研究起1號隊員的筆記。
他的語氣似乎很遺憾的樣子:“那,大帳篷就讓給你們吧。”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系。
“雖然規則第二條說了,我們應該盡量避免在夜間出行,但假如我們繼續在這里呆下去,被密林包圍是遲早的事。”晚一步。
說話的人是宋天。彌羊:“????”
那一坨坨粉紅色的,可不就是人肉泥嗎?背靠公會,還手持攻擊性天賦武器。
很快,剛才還人潮擁擠的走廊上,就只剩下了秦非四人,以及老虎和狐貍。紅色蠟燭一直忽明忽暗,時而亮起,時而又自動熄滅,玩家們沒能弄清它明暗的規律,只能放置一旁。
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
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
有些事光靠思考,不可能思考出結果。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
“我老婆怎么不走了。”但這顯然是假象。
這精彩的一幕,令警戒線后方的NPC們集體歡呼起來。
彌羊臭著一張臉站在秦非身邊, 黑鉆耳釘在雪光反射下熠熠生輝。從刁明掀開帳篷、引著怪物轉身沖出、再到烏蒙出手解決怪物,前后不過也就只耗費了十幾秒鐘罷了。
這顆陣營之心是秦非直接從王明明的褲兜里摸出來的,道具本身的獲得方法他還沒有弄清。可攀登眾人如今身處的這座托羅蒙德山,卻是登山社臨時做出的決定。
現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
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秦非的語氣十分肯定:“你是走不了。”每過一秒鐘。
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
青年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即使軟塌塌地陷在沙發里,依舊難掩他清俊絕倫的風姿。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
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嗯,所以我懷疑這是副本特意設計的陷阱關卡。”
但秦非能聞出來。
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死者想要隱藏身份會有多困難,可見一斑。
真是如斯恐怖!!!可他已經看到了。勘測員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當初登上的就是托羅蒙德雪山沒有錯。
可惜,錯過了。四肢著地,在門口僅存的干凈區域內爬了一圈,然后悻悻地回到了領域里。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未知永遠比既定的恐懼更加令人不安。
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
作者感言
秦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