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有鬼臉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會有任務存在。

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

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與此同時，清晰的系統提示聲在整個社區上空回蕩起來。

但那兩個NPC帶給陶征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 看著它們此刻老老實實的模樣，陶征依舊不由自主地對秦非露出敬畏的表情。這些缺德玩意，既然里面有指引NPC，為什么不告訴他們？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只是，聞人一想到現在的玩家隊伍中還混跡著一個不知是什么來頭的【死者】，就不禁頭大如斗。蕭霄每次起完卦得到答案后，都能看到答案的正確率，正確率時高時低。

“而且，以咱們現在這種狀態，假如往回走沒法離開走廊，要想再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稍高一級的污染, 可以完全修改玩家的思想內容。反正這個關卡沒有時間限制。

里面和外面一樣，打磨得很不精細。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而像是直接一間間復制粘貼而成的了。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繼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只是很快。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

好的道具都是玩家們自己從副本中帶出來的。“一個B級玩家帶著一大群玩家，被一個D級玩家和一個背刺的鬼耍得團團轉，薛老師這一波滑鐵盧了啊。”

看崔冉臨行前那忽然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聲線，估計是來大姨媽了，肚子痛得不行才不得不留在活動中心休息。不過前后腳而已。

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在通話切斷之前，鬼火隱約聽見幾聲咒罵：“真麻煩，TMD！”

這名玩家體格健壯，肩膀上的豬頭也比旁人大了一圈。左手手腕處的皮膚傳來的觸感異常清晰，冰冷刺骨。

旁邊的雪地上，岑叁鴉在任務發布后就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烏蒙旁邊，如今兩人正頭對頭竊竊私語著什么。“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為了遮臉，秦非還在頭上壓了一頂鴨舌帽。秦非彎腰，將耳朵湊到了豬人嘴邊。

這血腥味不是新鮮的，像是不知多少年間層層的疊加，其間夾雜著一股怪異的腐臭氣息，若是不懂行的人來了，或許會以為是有什么肉爛在里面了。這是秦非當時對蕭霄說的話。“為什么會這樣？”鬼火不明白。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反正玩家們本來就要破壞掉它。

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

“等等……你來的時候沒遇到這些蟲子？”彌羊沒忍住問道。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

林業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

耳側響起的聲音清冷卻柔和，仿似有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

這是副本給予玩家的兩條不同的路，可以任由玩家們自由挑選。

秦非迫切地需要再吞幾個雪球入腹。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他，或者說他們。他們五個全都不太敢靠近呂心的尸體。1.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必須得這樣！

“秦非。”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他以前好像也沒在A級大廳里看到過他啊，小粉絲怎么這么多？？

林業第一個舉起手：“我是民。”

然后他就看到那個奇怪的論壇了。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神色好奇又傲慢。

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