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頃刻間,地動山搖。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蕭霄一愣:“玩過。”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秦非叮囑道。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秦大佬!”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這是什么?……但這真的可能嗎?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作者感言
十有八九是去404號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