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

NPC可不管玩家怎么想。山上沒有湖泊。只要他頂好王明明的身份，客廳里那兩口子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個不太美妙的猜想。和豬人一樣，甲板上這些或是在跳舞，或是在閑談的人們，同樣也都是可以攻略的NPC。

最終，他停在了某個洞穴邊緣。烏蒙：“……”

段南愁眉苦臉地跟著隊伍向前，彎下腰，在冒出雪面的樹根旁邊摸索著，撿起一把石子，一邊走一邊扔。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這只蛾子比烏蒙上一次抓到的那只更大，灰色的翅膀在玻璃瓶內上下翻飛，發出噗噗的聲響。

她是想問, 帳篷里那兩條腿, 會不會就是系統播報中提到過的死者。段南知道，他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雪盲癥狀。

這坑實在太深了，像是能夠吞噬一切。雖然他總覺得，那完全是天方夜譚。

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可是彌羊又有些遲疑。

后面的其他玩家還在愣神，身上卻已經傳來強烈的拉力，聞人黎明的覺得自己差點就要斷氣了，腦中什么也沒想，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跟著跑了過去。404號房門口張貼的規則，早在昨天就已經被秦非揭下藏了起來。【404】

“老板娘把我們轟出來了！”鬼火有點郁悶，指了指身后的卷簾門。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角落放著一張90厘米的單人床，另一側有個一人寬的小衣柜。

這個R級副本的核心是“對抗賽”。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剛才在那條通道里，開膛手杰克被污染得那么嚴重，這個小秦憑什么一點事都沒有，這本來就不符合邏輯！”

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主播牛逼！！”

倒計時還剩最后三分鐘！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每個靈體臉上都帶著激動又震驚的表情，似是愕然，又似是難以置信。

這個洞看起來實在有些怪異，從洞口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聞人黎明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但，“試試吧，試試也不要錢。”

丁立和阿惠他們同樣沒有猶豫多久。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

“我怕出問題。”秦非開始哄羊媽媽，“陣營一旦轉換后就變不回去了，我想等局勢穩定以后再和你說。”反而是他們兩人——

“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關條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敵對的兩方吧。”

王明明的爸爸拍了拍秦非的肩：“房間里，放著爸爸媽媽最喜歡的玩具。”

“都收拾好了嗎？”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這么折騰了一番，一上午時間轉眼便過去大半。什么地方？到底什么地方……

灰蛾雕像那傳來其他人的驚呼聲，谷梁一邊努力對付著地磚，一邊分神聽他們說話。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僵硬，辨不出喜怒。越來越近了！

他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NPC人設添磚加瓦、再增加一些可信度罷了。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玩家們心有余悸地圍攏上去。不，不對。而除此以外。

他打算在樹上開一個窗口。另外兩人，左邊那個少年一頭和雪地一般顏色的銀發, 纖細蒼白, 從始至終一直閉著眼，看起來像個盲人。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將已經報廢的傀儡物盡其用，在蝴蝶看來，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眼看烏蒙和刁明快要吵起來，聞人黎明咳嗽一聲，沉聲道：“好了！刁明你到底想說什么？”在橫跨整整兩個月的高強度比賽中，秦非已然可以斷定，他遲早會再次和蝴蝶對上。上面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玩家們起初還爭相撲救，事到如今卻都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所做的根本無濟于事。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

彌羊順著秦非的視線望去，不免有些疑惑。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