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可這樣一來——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老板娘愣了一下。那現在站起來干嘛?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嗒、嗒。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然后。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一定是吧?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還有13號。“對,下午去看看吧。”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出口出現了!!!”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鬼女忽然就愣住了。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觀眾們面面相覷。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哨子?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所以。”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秦非:“?”
作者感言
假如是副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