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不對。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

……

嗯，就是這樣。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秦、秦……”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這老色鬼。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擺爛得這么徹底？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沒有用。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