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怪下落的地點十分精準,正對隊伍中段,玩家們為了避免被雪怪砸到,只得迅速退讓至兩旁。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
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煩死了,為什么突然這么想上廁所!
“這樣吧,你們都進去。”
雖然不知在離開游戲區后,是否還能發揮出相同的實力,但和NPC硬碰硬顯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諸如什么獲勝陣營方附加積分、特殊身份支線附加積分、隱藏任務分……等等一系列積分, 在單據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一眼望不到盡頭。“額……”這次阿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來的是個人。
粉紅色的氣球輕飄飄沖上云霄, 在眾人的注視下越升越高,在距離太陽極近的位置,“砰”一聲爆炸,從空中飄散下洋洋灑灑的彩帶。秦非走到彌羊身邊說道:“他今天去社區里的美容院做了個光子嫩膚,看起來是不是年輕了不少,媽媽?”“血??”阿惠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你知道規則說過不能見血的吧?”
【勇敢的外來者啊,感謝你們來到此地!屬于狼人社區嶄新的黎明,就要到來了!!現在,高高舉起你的雙手吧!】若不是腳下的積雪足夠厚實,得以固定身形,這風恐怕都能將人直接吹飛。
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秦非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桌邊。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腦海中的記憶混沌一片,但他下意識地明白,自己要跑。“臥槽,什么情況?”
誰敢招惹NPC呀!怕不是嫌命長。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
王明明的媽媽抬手拍了一下門邊墻上的某處,房間里亮起燈來,照亮出一片恐怖如地獄般的場景。
“誰愛上都可以,反正你們只有一次機會了!”
“砰”的一聲!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
聞言,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頓時露出困擾的神色。
事實上, 高階玩家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個人展示賽感興趣。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
卻并不是再向尸體身上踹雪。薛驚奇聞言回過頭去,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怎么就A級了???
蝴蝶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煩躁,他停下腳步試圖和余阿婆交流。
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
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純粹是秦非臉皮厚。
那個任務場景甚至連“場景”都沒有,是一個非常簡陋的黑暗空間。
雪怪皮肉堅硬干癟,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種黑紅色腥臭無比的粘稠物。
秦非給了孔思明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哎呀,這怎么可能呢,鬼故事只是故事而已,我們要相信科學。”那里仿佛像是某個舞臺的入口,一塊艷紅的絨質幕布懸掛在半空,兩側點綴滿了鮮花與氣球。
彌羊:“?”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來了一堆閑著沒事的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將半條道路都擁堵住。隔著層層嶙峋的水面,體型龐大的灰蛾覺察到了正在刺向它的視線。
秦非開口。
宋天當時就很想奪路而逃。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
一個接一個,走到絞肉機前的動物仿佛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神智。可等到秦非四人魚貫從房里出來,外面的人卻全都愣住了。
彌羊表情復雜:“還好剛才我們兩個沒有提前下去。”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彌羊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威脅,秦非并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
秦非的表情有些古怪。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
豬人又問了一遍,他看起來似乎要發火了。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
作者感言
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