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徐陽舒:“?”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反正他不也沒丟嗎。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十二聲。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作者感言
“當然。”秦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