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jié)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lián)盟內(nèi)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fā)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diào)中有一絲無奈。
近半數(shù)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
蘭姆又得了什么病?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指南?又來?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yīng)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fā)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guī)則中隱藏的秘密。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E級主播數(shù)量多如牛毛,調(diào)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jié)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所謂的“規(guī)則世界”,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nèi)斂的表現(xiàn)。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guān)頭觸發(fā)了任務(wù)。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他們現(xiàn)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xiàn)過的新劇情。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fā)生任何意外?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fā)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秦非這已經(jīng)不是厲害。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shù)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那是……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按理說他本應(yīng)該去找服務(wù)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guī)則也不是假規(guī)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lián)播看。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wù)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作者感言
要不是他虛偽的隊友們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