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泳池中蓄滿了水,有兩條木質通道橫貫兩側,暴露在水面上。的確到了,系統十分及時地發布了任務。作為罪魁禍首的秦非卻已經靠著草垛睡著了。
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大概有數了。”
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
他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遠去的隊伍。
誰能想到!!昨天黎明小隊剛一進入密林范圍,就直接斷片了,今天玩家們的狀態卻都還維系在及格線以上。
手下的石板的確有些松動,谷梁越發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聞人順著望過去,看見一個吊在隊尾的刁明。
聞人隊長說得對。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
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在剛走出密林,還沒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從隨身空間里往外拿補充劑,一瓶接一瓶狂灌。
他也知道岑叁鴉的天賦能力有些邪門,很難說是預言還是感知,總之,岑叁鴉在副本中的烏鴉嘴是出了名的。
秦非就是利用了外觀系統的這么一丁點控制能力,成功地從辛西婭的游戲房中揚長而去。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就憑這副怪異的樣子,幾人也能看出,他肯定不是玩家。祂。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
“難道……我們不是活人?”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只能期冀于秦非帶他們逃得越快越好,自然沒有閑工夫去管刁明。孔思明已經將剛才想讓秦非別講的念頭拋到了腦后。
秦非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它們的目標極其明確,只盯著谷梁一個人,對其他玩家視若無睹。對面那支八人小隊由六名B級玩家和兩名C級玩家組成,隊長昵稱叫聞人黎明,很有逼格的復姓。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現實世界中的真名。
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
——這家伙簡直有毒!“好主意。”彌羊酸溜溜地看向秦非,眼睛紅得都快滴血了。但,呂心知道,這已經是如今的最優解了。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鮮紅的血液順著蜥蜴白色的褲腿滲出來,星星點點,如同綻放在雪地上的梅花。
玩家們沒有深入探索過密林,不知道神廟具體是什么樣子。
囚室的門被船工從外面關上了,但是沒關系,這里用到的門鎖是最普通的那一種“亞莉安。”——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
秦非抬頭望去,與豬人四目相對。門外的人沒有想到,實際上,完成屋內游戲只需要花費不到5分鐘時間。假如給他們機會成長,或許,他們也能成為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
聚攏在帳篷前的玩家們剛才都被突然出現的怪物驚住了,烏蒙是反應最快,也是出手最快的,可被怪物攆在著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刁明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吭哧——”
不是蠟像,也不是木頭或者石頭或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做的。
“那個……”丁立微張口想要提醒秦非,別隨便碰NPC,就算他現在看起來不太清醒也不妨礙他發怒,指引NPC可不是好惹的。他不知道一個充斥著神秘與無名恐怖的雪山副本里,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只僵尸來??
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
那和脫了褲子當街拉屎有什么區別!!燈光閃爍、顏色變化、材質毀壞、柔韌度扭曲、出現特殊涂鴉,■■■■。可剛一走進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
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鬼嬰重新變得聽話。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紀,把事情記錯了。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時間到了,垃圾站消失了。
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
作者感言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