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嘴角一抽。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不對,不對。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而是系統(tǒng)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tǒng)籌排名。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fā)現(xiàn)的。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shù)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tǒng)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無人回應。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xiàn)在可不多了。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既然這樣的話。”
神父欲言又止。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場面格外混亂。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了。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秦非的步數(shù)依舊平穩(wěn),清瘦的脊背挺直。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qū)域。
就在林業(yè)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然而,接下去發(fā)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各個分區(qū)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yè),若是錯過了營業(yè)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8.如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作者感言
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