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最終,右腦打贏了。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蕭霄:“白、白……”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宋天恍然大悟。“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秦非卻不慌不忙。“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
現在時間還早。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原來如此。”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5——】“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什么情況?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秦非:“……”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作者感言
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