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支線獎勵！“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假如是副本的話……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通通都沒戲了。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秦非卻不慌不忙。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也對。他哪里不害怕了。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