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也正是因此,靈體們若是想觀看懲罰類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務金極高。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關山難越。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里面有東西?沒幾個人搭理他。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作者感言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