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切!”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阿門!”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那是蕭霄的聲音。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秦非沒聽明白:“誰?”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蕭霄:“?”“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秦非在心里默數。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完蛋了,完蛋了。”秦非盯著那只手。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怎么了?”秦非詢問道。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秦非:“……”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作者感言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